近期,来自外部的人民币升值压力有所升高,但我们以为,人民币大幅升值将导致中国面临重重风险,在这个题目上很起劲的美国也将“得不偿失”。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应该在市场供求的基础上保持基本稳定,并逐步扩大波动幅度,增强汇率弹性。
当前人民币升值将给中国经济带来四重风险
第一,快速、大幅升值不利于经济结构调整。在成功抵御金融危机的冲击后,“调结构”已成为宏观调控的重要任务。
长期来看,人民币升值带来的相对价格变化会促进企业转型和行业结构调整。但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不可一挥而就,需要一定的缓冲时间。最近,一些行业进行了压力测试,劳动密集型产品普遍感到可以承受的升值空间十分有限,这与人民币在2006—2008年期间已有较大幅度升值关系十分密切。
还应当清楚的是,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有一定的水分,部分顺差是披着各种正当外衣流进中国的“热钱”。因此,中国的出口上风并没有数据显示的那样强大,对出口行业的承受能力应有清醒的熟悉。
假如人民币进一步升值,而无其他政策支持,出口行业将会难以承受。而且,往年底和今年初以来,我国经济运行中出现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广东等沿海地区出现了“民工荒”,制造业工资水平有所上涨。因此,劳动力本钱上升,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在出口产品的价格上,从而削弱出口产品的竞争力。假如此时人民币再次走上升值之路,将会形成对出口部分的双重压力,非常不利于出口行业的稳步转型和经济结构调整。
第二,缓慢升值并形成稳定预期易导致“热钱”加速流进。经验表明,人民币升值是导致“热钱”进一步流进的主要原因。对2006—2009年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可以看到,升值预期和中美利差与资本流进高度相关,人民币对美元每升值一个百分点和中美利差每扩大一个百分点,各可能吸引每月50亿美元左右的资本流进。在2005-2007年间人民币升值较快时期,升值不但没有起到防止“热钱”流进、抑制经济过热的作用,还由于预期进一步升值反而加剧了境外资金流进、活动性增长过快的局面。
因此,人民币升值与“热钱”流进呈现相互促进的关系,一旦形成“升值→资本流进→再升值→资本进一步流进”的恶性循环,经济过热将难以避免。
在经济全球化高度发展的今天,经济过热往往是内外部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内部活动性相对比较轻易控制,外部资本的流进则防不胜防,给宏观调控增大压力与难度。经验表明,我国经济过热在很大程度上与“热钱”的推波助澜有关。2007年净新增外汇占款(剔除对冲掉的部分)2.6万亿,占当年新增M2的比重近45%,当时正是资产价格快速上涨、物价涨幅扩大、经济有明显过热迹象的时期。
当前,外部活动性在危机后又明显增加,对其未来加大流进的可能性不能掉以轻心。海外资本的源源不断的流进,必将进一步推高境内资产价格,孕育新的资产泡沫,从而给货币政策带来新的更大压力。
第三,被迫升值很可能会进一步加大未来升值压力。实在,在美国经济尚未完全恢复、储蓄率有所上升,同时中国经济增长的远景较为明确、进口需求强劲的情况下,中国对美国的真实贸易顺差将趋于下降,人民币升值压力自然会随之缓解。
但如前所述,中美贸易顺差应有部分是热钱在借道进进中国。假如人民币在压力下被迫升值,在升值反而加速资本流进的情况下,数据显示的贸易顺差很可能由于热钱“水分”的增多而没有呈现下降趋势,还可能进一步上升,从而给部分美国政客以强迫人民币进一步升值的理由。
在升值趋势明朗的情况下,伴随着资本金融账户顺差的扩大,甚至有可能形成升值-国际收支顺差上升-再升值-国际收支顺差进一步上升的循环。在这种情况下,不但升值压力得不到缓解,还会由于资本流进过多带来活动性过剩、经济过热的局面,货币政策会面临新的尴尬的两难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