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温家宝总理将在十一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作政府工作报告,部署今年经济工作。此外,财政部的预算报告以及国家发改委的报告也将公布,加上之前央行和银监会的新增人民币贷款和广义货币供给量增长预期,宏观经济政策组合也同时出炉。这个政策组合,可用“高增长低通胀”概括
2010年最主要的宏观目标——经济增长,可能被设定在8%左右,这一目标被以为对保持新增就业规模是必须的,因而近几年没有太大变化。而各界对今年经济增长率的猜测集中在9%至11%之间。就通货膨胀而言,尽管近来不少机构纷纷上调对今年的通胀预期,但总体而言,全年物价水平在温顺区间运行,应该还是一个大概率事件。
就政策工具来说,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政策将得以延续。在货币金融政策方面,银监会和央行已经提出,今年新增信贷目标为人民币7.5万亿元左右,广义货币供给量M2预计将增长17%左右;2009年新增信贷9.6万亿,M2增长近28%。这两组数据的变化反映出,当局期看货币环境在往年基础上有所收紧。在财政政策方面,2008年11月推出的人民币4万亿元刺激方案,仍将贯串今年全年,并到年底结束。初步数据显示,往年中国的预算缺口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例为2.2%,高于2008年的约0.4%,但低于此前各界的预期。就中心政府预算而言,预算赤字可能有所上升,但赤字与GDP占比仍将低于3%这一安全线。与货币政策相比,积极的财政政策看上往更加“名副实在”。
上述数据勾画出的经济图景,是令人满足的,这似乎和“最复杂一年”的判定有所不同。假如我们回顾往年经济的困难和终极取得的成果,这一冲突实在不难理解。具体而言,笔者以为,要真正实现“高增长低通胀”的宏观经济愿景,需要着重关注并处理好以下几方面的题目,其中有些方面是笔者在近年间在一系列论述中始终坚持的。
第一,宏观政策如何在保持基调不变的同时,不断在局部微调,在保增长与治理通胀预期之间寻找到公道的平衡点。
自往年8月提出动态微调货币政策起,宏观政策已不再是一边倒地保增长了。治理产能过剩被提上议事日程,房贷政策有所收紧,现在又进一步明确了治理通货膨胀预期的重要性。应该说,这些调整实际上只是政策缓慢、小步由宽松向中性的结构性回回。在相当长时间里,政策面的整体效应还是扩张性的,而不是收缩性的。这些调整有助于继续巩固经济复苏势头,同时加快结构调整,并防止通胀压力上升。
第二,从宏观审慎监管和金融稳定的视角看,应更多关注资产价格变动,以及活动性在各部分的分布。假如通过分解构成物价指数的各个项目来研判未来的通货膨胀趋向,通常会以为出现明显通胀的可能性不大。的确,很多普通商品部分都拥有很大的生产供给能力,从而这些商品价格很难出现持续大幅上涨。但仅关注传统的物价指数已无法适应现代经济周期。金融市场和资产价格在通胀预期和活动性治理中处于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近些年国内外的经济周期显示,即便在资产价格不断膨胀、金融市场风险急剧放大的时期,一般消费物价指数也并不一定就伴随有明显上涨。回顾过往25年来的全球物价走势,各国央行相当成功地实现了稳定物价的目标。但就金融体系的稳定性而言,这一时期发生金融泡沫和危机的频率却在不断上升。更重要的是,所有这些泡沫都是在低通胀环境下发生的。
为此,各方政策首先应更加关注资产价格。货币政策是否需要考虑资产价格,一直存有很大争议。然而,金融危机再次证实,资产价格的大起大落,日益成为影响经济周期的重要诱因,并会危及金融稳定。此外,资产价格的大幅调整在多数时候是经济的领先指标。次贷危机之后,监管趋势是向投资银行、基金等影子银行系统扩展。对这些传统银行业之外的金融机构提出更高的稳健性要求,也是为了限制泡沫的过度膨胀。所以,我国也应将资产部分变动更多地纳进到政策考量之内。